长九卿

年更选手

【姗赛】梦与梦

姗妮娜×赛哈姆

赛姐活在对话里就不打tag了

1k+小短文,含过去捏造,私设如山,慎。



姗妮娜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知道,因为这个梦太过离谱了,她站在暖烘烘的屋子里,面前歪七扭八的坐了一群人——一群死人

当年关照过她的法国长官大大咧咧的窝在懒人沙发上,她记得后来这个人脑袋上被开了个大洞,被炮弹的飞屑撕成碎片的俄国人正对着面目全非的靶子丢他丢不完的飞刀,那对被地雷炸飞的孪生兄弟在争抢零食包里仅剩的薯片,沉默寡言的英国狙击手正吮饮着热可可。她胸口的血窟窿当年可让自己连着做了几天噩梦……

这里的每个人她都认识,也都亲眼目睹过他们的死亡。

所以——太离谱了,但是去他妈的,她不在乎。

“好吧,伙计们。”她说着,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长官抬头看过来,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这个法国人有一双很好看的蓝眼睛,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战争,她大概能当个名模什么的。

“快过来坐下,噢,姗妮娜,真是好久不见了。”她一边抬手招呼她,一边指使身边的人去煮杯蛋奶酒。

“要热的!现煮一杯,拜托,老兄,别偷懒!她刚从外面进来!”

“谢谢,谢谢,但是外面不是很冷……”

“你在说什么胡话?”她的长官惊讶的看过来,“外面可是下着大雪啊。”

她愣了一下,抬头往窗外看,果然看到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它们不断下落,下落,在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

“……我喜欢雪,它让我想起了我的故乡。”

俄国人的声音很醇厚,带着明显的口音,他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沙发后头和她们一起看雪。

“这里不经常下雪。这里总是晴天。所以我更喜欢雪了。”

这个硬汉的声音有了一点微的哽咽。

“我很想家。”他说,而姗妮娜吞下她想说的话。

她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俄国人在战争结束前就被咆哮的炮火撕碎在遥远的他乡。

他永远回不了家了,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融入了异国的土壤,连一片衣角也没留下。


姗妮娜觉得舌根发苦,她吞咽了一下,决定问点其他的。

“我几乎见到每一个人了,呃,你知道的,可是泽塔呢?还有赛哈姆?”

长官沉默了,她感觉她似乎噎了一下,不过随后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就又闪烁光彩了。

“你知道吗,这儿可是一座公寓!一会儿我就带你出门转转,你教出来的小兔崽子们都住在楼下,我猜他们大概会很想见你。然后我们去看看你的房间,前几天听说你要来其他人自告奋勇帮你收拾好的,有什么不妥可以再调整调整,外面的院子里有商店户外泳池和健身区域,还有喷泉!在这里住几天,你会喜欢这里的。”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似乎是习惯性的对下属的关心,又像是想由此把什么东西搪塞过去。

“停一下,呃,等一等,sir,我什么时候来的?”

姗妮娜举双手投降,冷酷无情的为上司徒劳的尝试判了死刑。那双蓝眼睛无辜的跟她对视一会儿,法国人挠挠头,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微笑。

“呃,刚刚?”

稍微顿了一下之后她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这位上司的手很暖和,接触的瞬间即使隔着衣料她也觉得好像是被火炭了一下。

她眨眨眼,从法国人的表情里读出了些许小心翼翼的味道。

“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有。

有什么被忽略的不和谐被串联起来了,装满了故人的屋子少了两个人,干燥的衣服和纷纷扬扬的大雪,以及接触时过于炽热的温度。

那并不是她的上司太烫的缘故。

火光,熊熊燃烧的火,血和硝烟,炸药引爆前细微的咔哒声响,友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铺天盖地的热浪,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的最后一眼。

不是梦。

“哎呀,没事没事,总要搞明白的嘛。”

她从短暂的怔愣中回过神,眨眨眼勾起一抹笑来,安抚的拍拍紧张兮兮的上司。

“我看起来像那么想不开的?哈啊……说起来我住哪儿啊?你不会是让那边还在抢零食那俩给我收拾的屋子吧,sir?”

无所谓了。

泽塔还活着,虽然不知道她们当时为什么没在一起行动,不过自己那警觉的跟猫似得的寡言友人应该也不会孤单了。

她跟着明显松了口气的法国人往外走,狙击手端着热好的蛋奶酒从厨房出来,把杯子不由分说的塞在她手里,飞刀呼呼擦破空气,咚的牢牢钉在标靶上,最后一片薯片也分食干净,双胞胎中的老大一把把零食袋子揉皱,抬手一丢精准的砸进了垃圾筐里。

挺好的,各有各的归宿嘛,无所谓了。

她这么想着,轻轻叹了口气。

可是俄国人还是回不去家乡了。可是终究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她闭闭眼睛,想把那点微末的,不甘心的叫嚣声从心里彻底抹杀。


可是不是她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是了。

姗妮娜吞咽了一下,甜津津的蛋奶酒滑过舌尖喉头,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喉咙里更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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